归沐言

才识是年岁的冠冕,正如思念是我们共度的时间。

【南秋】生病的时候

终于更文了。

看林林照顾焉巴巴的阮哥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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晚上的时候,阮南烛的状态就不太对劲。

他时不时咳嗽几声,频繁地做着干咽的动作,好像什么东西哽住了喉咙似的。


“南烛,不舒服么?”

次数一多,林秋石难免担心起来,给阮南烛倒了一杯温水润喉。


“喉咙有点干疼,没事。”阮南烛摸了摸咽喉的部位,摆摆手示意自己没有大碍。


林秋石皱起眉,拿了一根筷子当压舌板,拍拍阮南烛的下巴:“张嘴,给我看看。”


阮南烛听话地配合着爱人的动作,听见林秋石轻轻地“啧”了一声:“很红,发炎严重了,这不行,很容易发烧的。”


林秋石翻找出消炎药和清瘟胶囊让阮南烛吞下去,眉宇间还流露着些许担忧。


阮南烛眨眨眼,凑上前一把抱住林秋石的腰,趁爱人尚未反应过来之际,搂着他猛地往床上一倒,把林秋石整得晕晕乎乎的。


听见爱人还把头埋在他颈间闷笑,林秋石有点恼:“干什么呢?不舒服还不安分。”


“闹闹你。”罪魁毫无愧疚之心,那双好看的眼睛黑得发亮,里面溢满了笑意。

“没事的,今晚我早点睡,明天或许就好了。”阮南烛大概是想吻他,又怕咽喉的肿痛是感冒引起的会传染,最后只是伸手把林秋石皱起的眉给抹平了。


“唔……也好吧,顺便让我休息休息。”

“以后要还的。”阮南烛坏笑着,不轻不重地掐了一把林秋石的腰,身下的人怕痒地抖了一下。


林秋石瞪了他一眼,没好气道:“那你还是别好了。”

“嘤嘤嘤,林林哥,上一秒还关心人家,下一秒就翻脸不认人……”


两人你来我往地折腾了一会儿,最后阮南烛还是信守承诺地早早歇下了。


夜半的时候,林秋石迷糊地听到身边窸窸窣窣的动静,似乎是阮南烛睡得并不安稳。

林秋石翻了个身,下意识地想去抱对方,却在触碰到对方肌肤的一刹那激灵了一下,瞬间清醒了。


他慌忙坐起身去探爱人的体温,烫得吓人。


阮南烛还在梦里,他好看的眉拧在一起,面色泛着不正常的红,潜意识知道自己不舒服,却又挣脱不出来。


“南烛,醒醒。”

林秋石轻轻拍了拍他。


阮南烛缓缓睁开眼,他通常清醒得很快,但是现在由于发热的缘故,反应慢了好几拍,眼神里带着初醒的茫然,很不清明。


身体很烫,阮南烛有些不耐地扯了扯被子,下一秒又被林秋石盖了回去,之后就没再乱动。


阮南烛不悦地皱皱眉:“热……又有点冷。”

生病的人都这样,身子发烫,体内虚冷。


林秋石叹了口气,本以为药能帮阮南烛压一压,没想到还是烧起来了。


他翻身下床,找来体温计、毛巾和酒精。想上一次见阮南烛虚弱的样子,已经过去很久了,他身体素质向来很好,现在这样着实让人心疼得紧。


“39.2℃,怎么那么高?”林秋石表情不太好,扶着阮南烛的后脖颈帮他坐起,轻声询问道,“去医院吧?”


“不想,不要医院。”阮南烛的表情有些冷淡,恹恹地低垂着头,鸦色睫毛轻轻颤抖着,难得显得有些脆弱。


林秋石摇摇头,也不逼他,把酒精倒在毛巾上,让阮南烛把衣服撩起来。


“想趁机对我干嘛?”

阮南烛歪了歪头,没什么力气也不忘调侃一句。


“物理降温,用酒精帮你擦擦身子,快点。”


许是烧得实在难受,阮南烛也没多少精神演戏了,听话地撩起睡衣,软在靠枕上,过一会儿翻个身配合对方动作,任由林秋石在他身上擦拭着。


最后林秋石在阮南烛的哼哼下,把他睡裤也扒了,该擦的地方都擦了一遍。


“退烧药用完了,要不我还是去买一盒回来吧?”


阮南烛已经重新躺下了,手背软软地贴着额头,虽是面无表情的样子,但完全没了从前凌厉的气势,像一只似乎危险却又没什么攻击性的大猫。


“别去,大半夜的。”阮南烛用另一只手虚虚地抓着林秋石的袖子,“被人麻袋一套绑走怎么办。”


林秋石哭笑不得:“什么啊,我有那么弱吗?”自从经过门的洗礼,虽然和阮南烛这种变态没得比,但是一挑三个普通人他还是没问题的。


“世道险恶,很难说的,”阮南烛一本正经地说着鬼话,“林林那么迷人,或许他们会不择手段地想要得到你呢?所以,如果你要去,就得带上我。”


林秋石伸手“哒”地在阮南烛额头上弹了一下:“生病都收不住你的戏。你现在这样,带你出去给坏人绑一送一?”


阮南烛闻言轻蔑地笑了一下,什么意思不言而喻。


“好吧,我不去,反正不到四十度多度还烧不傻。”林秋石无奈地叹口气,去把毛巾洗干净用半温不冷的水浸了浸给阮南烛贴额头降温。


“你继续睡吧,我守你一会儿。”


“不,你上来陪我睡。”

阮南烛的语调不容置喙,还没等林秋石开口,他就一把抓住林秋石的胳膊想把人往床上拉。


林秋石不想和生病的爱人较劲,况且瘦死骆驼比马大,他觉得这样的阮南烛他也干不过,于是没什么反抗顺从地爬上了床。


阮南烛满意地把人搂在怀里,即使虚弱的状态下,他的眼睛依旧亮得惊人,像星星永不坠落的夜空,充满了蛊惑力。


林秋石失神两秒,抬手轻轻覆上阮南烛的眼:“乖,睡吧。”


身子发软,闭眼之后意识就飘了起来,阮南烛没一会儿就又睡过去了。


林秋石却是没什么睡意,他担心阮南烛的体温会继续升高,半清醒地闭着眼,时不时去探探爱人的体温,幸好,后半夜阮南烛体温逐渐降下来了。


次日一早,林秋石先请好了假,今天不管阮南烛烧退不退,他都要留下来照看爱人。


38.3℃,还有点高,但不算严重了,林秋石缓缓舒了口气。


“想吃什么?”


“什么都不想。”

阮南烛的状态还是不太好,忍着难受起来洗漱过后又趴回去了,现在别说吃东西,就是脑子里想一下食物的味道,他都有些反胃。


“不行,不能空腹,多少吃一点,吃两口也好。”


阮南烛怀抱靠枕趴在床上,侧着脑袋没吭声,只是湿漉漉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林秋石,倔强地和他较劲。


奈何像林秋石这样性温的人,在某些方面执着起来的时候,比常人要固执得多,丝毫不会退让。他淡淡地与阮南烛的目光对上,气势一时充满了压迫感。


阮南烛抿抿唇闭上眼不说话,就在林秋石以为他又睡过去的时候,他才闷闷道:“馄饨吧……”


阮南烛一边吃,林秋石一边一点一点把汤上浮着的小葱挑出来,馄饨氤氲着热气,很香,但这调不起阮南烛的胃口来。

可毕竟是林秋石做的东西,阮南烛哪儿舍得浪费,吃吃停停,像小猫啃食一样,废了半天功夫很努力地全吃完了。


“我去买药,你再躺会儿吧?”

“一起去。”

“不舒服还出去?”

“见不到你更不舒服。”


林秋石无奈地笑起来,简单收拾一下就拎着焉巴巴的老攻出门了。


阮南烛的脚步有些软,习惯性地靠近林秋石,发烫的掌心紧紧握着爱人的手。


生病的人通常会很渴望依赖身边人来获得安全感,这种依赖又和阮南烛平常的撒娇不太一样,至少他现在是安安静静地跟着林秋石走,冷淡的眉眼给他带上几分出尘的气质,却又在脆弱下显得有些可爱。


要是平时也能那么乖就好了,林秋石无奈地想。


药店里,林秋石挑好了退热药,一回头发现阮南烛拿着一瓶小儿退热糖浆在那看。


林秋石:“……”


“干什么呢,你想喝?”

“小时候喝过,甜甜的,味道还不错。”

“……?”


“可以买给我们的孩子喝。”嘴上这么说着,阮南烛最后还是把药放了回去。


出了药店就吹来一阵大风,今天天气偏阴,天空被云沉沉地压着,没有太阳。


阮南烛从身后抱住林秋石,闷闷道:“冷。”

现在入夏了,两人都衣衫单薄,隔着两层衣料,能明显感觉到对方身上的体温,发烫的是阮南烛,冷的也是他。


“让你出门带件外套了,你就是不肯。”

林秋石替阮南烛挡住风,两人虽然平常举止也很亲密,但鲜少有这样依偎着走的时候。


阮南烛淡淡勾着嘴角,一路上可谓占尽了便宜。


回到家后,吃完药的阮南烛又趴回床上去了,然后被林秋石摁着翻了过来。


“躺好,别趴着,压迫心脏。”


阮南烛盯着坐在床沿的林秋石看了好一会儿,忽地伸手去搂住了他的脖颈,拉近距离,眼睛里溢满了笑意:“我想亲你。”


林秋石眨眨眼,一动不动,却好半天没有等到阮南烛接下来的举动。


“你……”

“但我怕传染。”

“……都凑那么近了,该传染也已经传染了。”


没等阮南烛回答,林秋石便扣上了他的后脑,与他交换了一个温柔的吻,阮南烛的身体是烫的,唇却是冰冷的,软软的像果冻。这样刚刚好,阮南烛没有试图去加深这个吻,而是最后回味般在林秋石唇上舔了舔。


“满意了吗夫人?”林秋石笑起来。


阮南烛点点头,慢腾腾地缩进了被子里。


“再好好睡会儿吧,希望能快点退烧。”

林秋石轻轻握着爱人的一只手,看着阮南烛毫无防备的睡颜,眼里浸满温柔。


那样强势的你,只在我面前脆弱。

林秋石想。

我也想好好护着你,因为我是如此爱你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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