归沐言

丧尸末日

剧情为主感情为次

越埋越多的伏笔，担心自己理不顺……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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华佗看见站在门前的荀彧有些略微的诧异：“文若？”

 

“嗯。”

 

“进来吧。”

 

华佗习惯性地给荀彧倒了杯水，将杯子搁到荀彧面前时发现他的神情不对劲。有些局促和紧张，显得很不安稳，这在荀彧身上真是太少见了。

 

“怎么了？我又不是什么丧尸，用得着吗？”华佗笑道，“你和郭奉孝最近黏得可紧，什么事情让你抛下他找我来了？”

 

“元化，被丧尸感染的人，还有救吗？”

 

“如果有疫苗的话那是当然，但现在……”华佗有些惊疑不定地看着荀彧，“别告诉我你被感染了？！”

 

“不是我，”荀彧的语气带着颤抖，踟躇地说道，“是奉孝……”

 

“什么？！”华佗一脸的不可置信，他打心里希望荀彧是在糊弄他，即使荀彧从来不会这样开玩笑，“那其他人知道吗？！”

 

荀彧摇了摇头，叹息一声：“当然不知道，我一直隐瞒着……”

 

“那你现在为什么告诉我？不怕我告诉其他人吗？”

 

“因为只有你能帮他了，元化……我想相信你……”

 

“怎么帮？我不可能研制出完美的疫苗的。”

 

荀彧从衣服里取出那一份被他当成救命稻草的半疫苗，万分谨慎地塞进华佗手中。

 

“这是病毒研制者研制的半疫苗，奉孝已经逐渐显露出丧尸性了，撑了一个月，已经很不容易了。但是，如果不做点什么，他绝不可能等到疫苗问世的那一天……我希望你能改良研制这半疫苗……能压制一点也好……能让他多撑一天也好……”

 

“文若……”看着在这悲痛的情绪中苦苦挣扎的荀彧，华佗有些于心不忍，拿着半疫苗的手不自觉地握紧，“可是……”

 

“……我不喜欢求人，但我这次真心求你，我不能失去那个人……”

 

犹豫了许久，华佗将那半疫苗放下又拿起，对上荀彧素来不流露多少情绪波动的深沉的眼睛，最后还是妥协了。

 

“好吧，我尽量。”

 

“谢谢……”

 

“不是我无情无义，文若，有件事我还是要和你说清楚。”华佗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，“留感染人员在身边是很危险的，不管他是谁。如果哪一天郭嘉威胁到了别人的安全，请你……不要留情。”

 

荀彧的身子刹那间僵了一下，含含糊糊地应着。

 

“这很残酷，但这就是现实。”

 

“真有这么一天，我会带他走的，但我不会离开他。”荀彧苦笑出声，“我也明白，如果那个人不是奉孝，我肯定不会留情的。请原谅我的这份自私。”

 

“真是固执情深……放心吧，毕竟是朋友，只要有一线希望，我也不会轻易放弃郭奉孝的。”

 

“那，再见，谢谢你，元化。”荀彧起身告辞。

 

“再见。”

 

门轻轻地关上了，荀彧站在门外，目光放远看向逐渐沉沦黑暗的天穹，长长地舒了一口气。

 

回到他与郭嘉的居住处时，郭嘉正在躺在床上专心致志地看小说，未注意到荀彧已经回来。没有开灯，房间里有些昏暗，不明白为什么郭嘉在这种情况下仍能看得津津有味。

 

荀彧在开关上“啪”地一按，突如其来的灯光有些晃着郭嘉的眼，他不适地捂住眼睛，神情烦恶地看向房间门口，待看清来人是荀彧后，哗地把书扔到一边。

 

“你回来啦文若，干什么去了？害得我只能看书消遣。”

 

“灯也不开，你不怕看坏眼睛？我看你看得挺高兴的，也没什么寂寞。”

 

“书哪里有文若好看？”郭嘉盘腿坐在床上，弯眼笑看着荀彧。

 

荀彧被郭嘉的眼神看得有些发毛，快步走上前去往那人额头上一推。郭嘉就顺势躺倒在床上，中途也不忘揪住荀彧的衣襟将对方也拉下来，然后一个侧身将荀彧压在身下。

 

“起来……”荀彧面无表情地看着郭嘉。

 

“别那么冷淡嘛，”郭嘉嘴角下吊，有些不悦，“你到底干嘛去了？”

 

“没什么，只是找元化帮点小忙，”荀彧边说边用力摁住郭嘉在自己身上作乱的手，冷声道，“再不起来我就把你扔下去。”

 

“找元化？帮什么忙啊？”

 

“你能不能不要刨根问底了，起来！”

 

“我不管，”郭嘉一动不动，根本把荀彧的话当耳边风，况且他知道荀彧并没有实质性的生气，“因为我，对不对？你今天不是向那个桓博士拿了那什么半疫苗吗？”

 

荀彧终于不再挣扎任凭对方胡闹了——只要郭嘉不干出某些出格的事。

 

“是。我让元化改良研制一下疫苗，可以帮你遏制病毒的发作，你……”

 

荀彧没法说下去了，因为郭嘉用手掌捂住了他的嘴。

 

“最近，你为我操心的太多了。这并不是我所想要的。”

 

荀彧抬起双手覆在郭嘉的掌背上，他的手是温热的，而郭嘉的手却冷得像冰，极大的反差。荀彧将郭嘉的手从自己的脸上挪开，然后替对方轻轻搓了搓。

 

“很冷，入秋了，这种天气，你总是容易生病，”荀彧将目光定格在郭嘉仅套了件单薄睡衣的身上，“还总是不喜欢保暖。”

 

“你什么时候也开始学会转移话题了，文若？”

 

“那你要我说什么？逼着我说放弃你的话？”

 

“如果可以……”

 

“没什么可以的，奉孝，我不会放弃，请你也坚持，好不好？”荀彧尽量将语气和态度放软，像是劝导孩子一般。

 

“我只是担心你，我也希望和你一同在这灾难中活下来，但你上次也看到，病毒爆发时是不可控的，什么意志，什么情感，通通没用。我真庆幸当时是在休息而不是在削水果什么，否则你早就跑去轮回了！”

 

“你担心我，我就不担心你吗？我宁可那个时候你没有看我，没有来救我。”

 

郭嘉一身侧从荀彧身上翻下来，打了个滚到床的另一端，背对着荀彧不去看他。

 

“我都做到这份上了，不要让我的努力白费，可以吗？奉孝？”

 

背对着他的青年沉默良久，终于“嗯”了一声。

 

“……算了……不和你争了，固执的荀文若……我会努力活下去的。这个话题，终止吧。”

 

“明明是你先挑起来的。”荀彧无奈地笑了，挪到郭嘉身边将他身子翻过来，然后在郭嘉额上一吻：“黎明的曙光会与我们同在。”

 

郭嘉随即笑出声来，向荀彧凑近：“这个吻不够。”

 

无论如何，都请努力地活。

 

得到郭嘉的保证后，荀彧也算是解了心结。他之前一直担心郭嘉因为感染病毒而郁郁寡欢，尤其是在隔离所的那一场意外引发导火索之后，郭嘉一直想从他们身边逃离。

 

于是荀彧总是害怕那乐观开朗，潇洒风流的青年这一次会走进死胡同里。好在，自己将他拉了回来。

 

华佗遵守承诺秘密进行着研制工作，隔段时间就把改良的疫苗私下交给荀彧。荀彧不管郭嘉对于打针是百般不情愿，每过三四天就给对方打一针，可苦了对打针深恶痛绝的郭嘉。

 

“文若，你这也太过分了……！你明知道嘉不喜欢打针的！”郭奉孝不满抗议。

 

“过分你也得忍，谁让你感染。”荀文若驳回抗议。

 

郭嘉：我是为了救你好吗？救你好吗？！

 

期间，桓博士让人送来了肖克蒙博士生前的日记，让曹操等人看看，请求他们提供必要的帮助。

 

日记在曹操一行中间送来送去，荀彧郭嘉二人在第八天拿到了日记。

 

“哇，好厚好详细啊，这还能叫日记吗，干脆直接再套上一层封面，加个标题，可以出关于这种病毒的专题书了。”郭嘉一边翻阅一边吐槽。

 

“肖博士很认真。可是即使有了这些报告，没有本源体做研究，疫苗还是难以研制。”

 

“这不是逼着人去Y城一探究竟嘛。诶？”

 

“怎么？”

 

“这一部分记的是日常琐事。”

 

“毕竟是日记，这不是很正常吗？”

 

“在这本根本算不上日记的日记里，这个真是太稀罕了。好像是关于他的儿子的，就是那个肖厄队长，上次被我们坑惨了，现在知道他爹的老友又找我们合作，不会喷火吧？”

 

“那时候是迫不得已，我们不得不以自保为先。”荀彧凑上去看日记的内容，“记了什么？”

 

“肖厄的黑历史吧，他小时候好像真的过得挺惨。”

 

日记里是那一天肖克蒙写下的回忆，简洁地写了肖厄幼年的经历。他从被亲生父母不断虐待，到流落街头被人侮辱，到进了孤儿院受尽鄙夷以及别人的孤立，持续了整整9年的光阴，9岁那年，受不了从孤儿院逃出来的孩子遇见了肖克蒙，并从此改名叫肖厄。

 

但是，即使只有9年，肖厄已经从心底埋下了仇恨的种子，变得极端仇视人类，起初连养父也不肯亲近，后来只亲近养父，但随着年岁的增长和心智的成熟，这种感觉逐渐淡化，他变得愿意与人们谈心，交往，从他融入人类社会开始，就展现出很强的交际能力，也有了朋友。

 

肖克蒙对此十分欣慰，但依旧担心肖厄若遭遇什么意外，这种情绪会重新出现，甚至变本加厉。

 

“真不容易，那我们上次直接扔了他，他不会想毙了我们吧？”郭嘉开玩笑道。

 

荀彧表情冷淡地看着那几段文字。

 

“仇视……人类吗？”